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而孙德海一家看到制服,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立刻上演了一场颠倒黑白的大戏。
二婶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她指着我被孙德海抓出的血痕,向警察控诉我这个有钱的亲戚如何仗势欺人,如何殴打长辈。
孙小鹏捂着脸,露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瑟缩着躲在胡莉莉身后。
胡莉莉则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我刚才推开孙小鹏的画面,她尖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他先动手打我未婚夫,我们都是正当防卫!”
面对他们拙劣的演技,我没有浪费口舌去争辩。
我手指向车库顶角那个黑色半球。
“这里,全程录像。”
孙德海的脸色一白,但任嘴硬:“家庭内部纠纷,小孩子打打闹闹,录像能说明什么!是他不认亲戚在先!”
警察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直接通过对讲机联系了物业中控室。
几分钟后,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了物业中控室里。
巨大的监控屏幕上,画面清晰得让人无所遁形。
他们如何鬼鬼祟祟地找到我的车。
孙德海如何拿着铁丝费力地撬动车锁。
胡莉莉如何靠在车上搔首弄姿地***。
我出现后,他们如何***、围堵。
孙德海如何一巴掌打掉我的手机,孙小鹏如何将我推向车身。
最后,孙德海举起那根沉重的铁管,狠狠砸向车窗的画面,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在安静的中控室里回荡。
二婶趁乱从破碎的车窗里偷出我钱包的动作,也被拍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警察脸色变得铁青。
一个年轻的警察指着二婶刚才被带进来时,下意识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藏匿的钱包,语气严厉地问:“这是什么?”
二婶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手里的钱包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滑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那是我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一直放在钱包的夹层里。
孙德海一家人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彻底被击得粉碎。
“已经不是家庭纠纷了。”为首的警察冷冷地开口,“故意毁坏财物,抢劫,故意伤害,全部带走!”
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们的手腕。
直到被押上警车,他们还在疯狂地咒骂我“六亲不认”、“不得好死”。
我没有理会。
我只是弯下腰,从一地狼藉中,捡起了那块表盘已经碎裂的旧手表。
我擦去上面的灰尘,看着警车呼啸而去,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