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终究是舍不得我受苦。”
我站在离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平静地看着她。
“我依约前来。”
“陛下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秦青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的孩子没了!你一句轻飘飘的到此为止就完了?刘恕意,你知不知道,那是陛下的孩子!是他盼了许久的孩子!”
“是你先扑上来,自寻死路。”
“因为我恨你!我恨你占着他心里的位置,恨你让他又爱又怕,恨你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拥有的一切,本都该是我的!”
我挑眉,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你的?”
“对!我的!”
她挣扎着想坐直身体:
“你以为陛下流放塞北那八年,是谁陪在他身边?
是谁在他重伤垂死、被丢在乱葬岗时,把他从野狗嘴里拖出来?
是谁用身子给他暖着,熬过一个个塞北能冻死人的寒夜?”
我的心,猛地一沉。
塞北八年,音书全无的八年……
秦青青看着我的脸色,笑得愈发畅快:
“想不到吧?那八年里我们如夫妻一般恩爱,夜夜抵死缠绵!”
“他说京城有个姑娘在等他,叫小意。”
她的声音变得尖:
“可他却嫌你脏,你知道这些年他为什么从不提立你做皇后吗?皇后怎么能做过歌妓呢?”
“而且这么多年,你都没能有个一儿半女,他凭什么爱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我心上。
原来那八年,并非全然是风沙隔绝。
原来他所谓的“生死同命”,早就在塞北的寒夜里,分给了另一个人。
我看着她,忽然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了?”我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我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
她期待的崩溃、愤怒,一样都没有出现。
我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秦青青,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