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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旧货市场。

把我爹留下的那套红木八仙桌,那张雕花大床,还有那个落地摆钟,一股脑全卖了。

那些都是陈志明眼馋了很久,想搬去他妈那儿的。

我偏不让他如意。

换来的钱,沉甸甸的。

我捏着钱,去了火车站。

买了一张最快南下的火车票。

站票。

火车咣当了三天两夜。

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里混杂着汗臭、烟味、方便面的味道。

我缩在角落,抱着我的包,一刻也不敢合眼。

邻座是个去南方打工的小伙子,看我一个女人,挺照顾我。

“大姐,你也去鹏城?”

我点点头。

“听说那地方,遍地是黄金。”

我没说话,只觉得心慌。

我不知道我的黄金在哪里。

到了鹏城火车站,已经是半夜。

人潮汹涌,我被挤得东倒西歪。

走出车站,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到处是高楼,到处是工地,喇叭声、机器声,震得我耳鸣。

这就是南方。

我找了个最便宜的招待所,十块钱一晚的大通铺。

老板娘看我一个人,上下打量我。

“身份证。”

我递过去。

“哪儿来的?”

“北边。”

“来干啥?”

“找活干。”

老板娘撇撇嘴:“这儿可不养闲人。”

我没理她,交了钱,领了床位。

房间里,挤了十几个人,打呼噜的,说梦话的,臭脚丫子味的。

6?

我一夜没睡。

二天,我就开始找工作。

我以为我一个酱料厂的熟练工,找个活不难。

现实给了我一耳光。

电子厂不要我,“年纪大了,手慢。”

我才二十五。

服装厂不要我,“不会踩缝纫机。”

餐厅招工,“洗碗,一个月八十,包吃住。”

住,就是和十几个小姑娘挤在一个大棚子里。

我犹豫了。

我身上的钱,不多了。

我必须尽快找到活干。

我在城中村租了个小单间。

十平米,没有窗户,下雨天,墙上直淌水。

但便宜,一个月三十。

房东是个本地阿婆,看我老实,多嘴问了句。

“女仔,你做咩工啊?”

“还没找到。”

“你识唔识煮饭?”

我眼睛一亮:“会!我以前在老家,是酱料厂的,做菜的手艺,还行。”

阿婆点点头:“我个仔,在工业区开了个小饭馆,缺个帮厨。你肯唔肯做?”

“肯!我肯!”

我几乎是感恩戴德地跟着阿婆去了。

阿婆的儿子,叫阿强,黑黑瘦瘦的,话不多。

饭馆很小,就四张桌子。

我的工作,是切菜、配菜、洗碗,顺便拖地。

一天干十六个小时,一个月一百二。

很苦,但我咬牙忍了。

阿强的手艺一般,来吃饭的,都是附近工地的工人。

吃饱就行,不讲究味道。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天,阿强又炒糊了一盘菜。

工***哥在外面骂骂咧咧。

阿强气得摔了勺子。

我小声说:“强哥,你是不是……盐放早了?”

阿强瞪我:“你懂啥!”

“我……我以前在酱料厂,我师傅说,炒青菜,要大火,快炒,盐最后放,才脆生。”

阿强半信半疑。

二天,他让我试试。

我深吸一口气,掌起了勺。

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家常豆腐。

工人们吃得赞不绝口。

“阿强,换厨子啦?这味道,绝了!”

阿强看着我,眼神复杂。

晚上,他多给了我二十块钱。

“明天起,你掌勺。”

我的工资涨到了一百八。

饭馆的生意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我把我酱料厂的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

我做的卤肉,香而不腻;我调的凉菜,酸辣开胃;我熬的粥,香糯可口。

工人们都叫我“苏姐”。

阿强也对我客气了不少。

只有阿婆,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跟我说阿强多好多能干,说他该成家了。

我装傻。

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配不上。

我也不想配。


更新时间:2025-11-23 07:3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