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裴霖冰冷的军靴踩着瓷砖头也不回地离去。
独留她一个人在原地红了眼眶。
这一夜她都没睡,而是蜷缩在又小又破的客房里,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点下沉,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次日,早餐。
林文玉沉默地坐在桌子末尾,视线落在一旁神清气爽的唐雪梅身上。
她穿着一件来自港岛的性感睡衣,在裴霖身边晃悠,好像她不在的无数段时光里都是如此。
她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不是已经……
林文玉想到此处,握紧了筷子,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得难受。
唐雪梅含笑地看向她,拿出一旁的麦乳精。
“弟妹,你在农村久了,没喝过麦乳精吧?”
“这是阿霖给我买的,我特地给你泡了一杯,你快尝尝。”
她笑盈盈地把手中的麦乳精递到她面前,林文玉蹙眉刚想拒绝。
可那杯子忽然“哐——”一声落在唐雪梅身上。
滚烫的麦乳精落在她的肌肤上,被浸湿的布料下的皮肤一片通红。
“林文玉,你有必要那么恶毒吗!”
裴霖搀扶着裴母进来,见状,脸上满是怒意。
“我没有……”
林文玉刚想解释,就被裴母怒斥的声音打断:
“还不快给雪梅道歉!”
林文玉瞬间僵在原地,手指攥紧。
可她看着楚楚可怜噙着泪的唐雪梅,却倔强地不肯说出一句道歉。
裴霖看着眼前死不认错的林文玉,眉宇间的厌恶更甚。
“既然你不肯道歉,就滚出大院,免得处处针对阿梅!”
林文玉张了张嘴,憋屈地挤出了一句道歉。
“对不起……“
鼻尖涌上酸涩,她盯着眼前爱了那么久的男人,不理解两人明明近在咫尺,为何却像是隔着千万座山。
他和裴母的关心与爱护,自始至终只给了唐雪梅。
林文玉狼狈地准备回房,还未起身,一通电话铺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林同志,不好了。”
“有人举报你爸爸作风不正,现在已经在警局里关着了!”
林文玉脸色一白,死死攥着话筒:“不可能!”
她父亲是钢铁厂的劳模,生性正派,平时最恨那些不良作风,怎么可能会进警局?
电话里又传来一句话:“不过,你别着急,听说军区家属犯事是归军区管的,你跟你家裴少将好好商量吧。”
林文玉松了口气,裴霖向来公私分明,他一定会将这事调查清楚,还父亲一个清白的。
“好,谢谢你,我马上去警局里了解一下情况。”
林文玉不顾身上的烫伤,换了一趟衣服骑车赶往警局。
她赶到时,全家人都候在警局大厅,母亲哭得昏天黑地,大姐也在一旁安慰着。
见到她来了,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谁不知道林文玉的爱人是位高权重的裴少将?
林文玉上前对看守在外的警察说道:“您好,我能进去和我爸见一面,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警察刚想放她进去,身后倏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冷音。
“不行,林工的事情已经交由军区处理了,他案情严重,现在不能让家属见面!”
她转过头去,只见裴霖带着唐雪梅,还有一个不认识正在哭的小姑娘。
她心中一颤,声音都在发抖:“阿霖,你是说我爸案情严重吗?”
“他的案子送你手里了,难道……”
唐雪梅紧紧搂着小姑娘,眸如秋水,楚楚可怜:“林同志,你爸欺负了我侄女,我要给她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