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

被派发的琐事占据了大量时间,让她疲于应付,连去看望柳姨娘都只能匆匆来去。读书、研究香道草药的时间被压缩到最低。

王氏的连坐政策让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仅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还要留意沈玉瑶那边不要出纰漏连累自己。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和压力让人窒息。

然而,沈薇薇并没有坐以待毙。

她逆来顺受,姿态做很足: 但是她对王氏的所有安排都表现出绝对的服从,毫无怨言。交给她的活计,哪怕熬夜也会按时完成,并且质量上乘,让人挑不出错处。面对训斥,她永远是低眉顺眼,恭敬认错。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被嫡母威严震慑、无力反抗的可怜庶女。

在清洗旧器皿时,她悄悄观察那些器物的材质和纹样,丰富自己的见识;在抄写族谱时,她默默记下沈家的人际脉络和嫁娶关系;在缝制节礼时,她将一些简单却别致的小绣样融入其中,既不扎眼,也算是一种无声的“练习”。她努力在夹缝中寻找学习和提升的机会。

沈薇薇还更加关注柳姨娘的病情,同时也加紧了自己对草药知识的学习。她隐隐觉得,无论是自保还是将来,懂点医术或许比任何才艺都更重要。她与四哥沈明远的联系暂时中断,以免被王氏察觉,但她心中那份寻求外援和自立的念头却愈发坚定。本来就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沈府后宅,在王氏的强力打压下,沈府后宅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沈玉瑶被规矩折磨得苦不堪言,周姨娘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沈薇薇表面平静,内心却如履薄冰。

所有人都明白,王氏这是在杀鸡儆猴,是在用庶女们的痛苦来祭奠她嫡女被迫远嫁的屈辱。而这场风暴何时能停歇,取决于沈玉珠何时被送走,也取决于王氏心中的那口恶气何时能平。

沈薇薇蜷缩在自己冰冷的小院里,看着窗外萧瑟的秋景,知道自己必须熬过这个冬天。熬过去,或许能见到转机;熬不过去,可能就会像原主一样,悄无声息地湮没在这深宅大院之中。

她的咸鱼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遥远。但求生和破局的本能,却支撑着她,在这漫漫长夜中,艰难前行。

沈玉珠的婚事,在王氏与沈文渊的反复权衡和远在任上的大小姐沈嫣然的暗中奔走下,终于敲定了。对方是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黔州一位姓吴的知县嫡次子。

这位吴知县年近五旬,在黔州那边一个不算富裕的县府任职多年,政绩平平,升迁无望,家底也谈不上丰厚。其嫡长子考取了举人,正在准备会试,算是家中希望。而嫡次子,也就是沈玉珠未来的夫婿吴文博,年方十八,只考中了秀才,读书上天分有限,性子据说有些懦弱寡言,并无太大出息。吴家看中沈家虽是京官、但门风清正,至少在明面上看来是这样,且沈玉珠是嫡女,愿意结亲,也算是为自家在京城攀扯一点若有若无的关系。

这桩婚事,对于曾经的沈玉珠而言,无疑是低嫁中的低嫁,几乎是将她打入了尘埃。黔州偏远贫瘠,吴家并非豪富,夫婿平庸,几乎断绝了她日后风光回京的任何可能。王氏每思及此,便心如刀绞,但也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为沈玉珠找到的最“体面”的出路——至少是正妻,对方家世清白,不至于辱没了沈家名声。

婚事一定,沈玉珠也被正式告知。初闻消息时,她自然又是一番哭闹寻死,但被严密看管,连寻死的机会都没有。在彻底的绝望和幽禁的恐惧中,这个被宠坏了的嫡女,竟也生出几分畸形的“清醒”和急智。

她知道,若一直被关到出嫁那日,她便真的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她必须出去,哪怕只是在这府中有限地走动,也能让她喘口气,或许……还能找到最后的一线生机?哪怕只是给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婿的吴文博写信,让他知晓自己的“委屈”,将来过门后或许也能多得几分怜惜?

这一日,她趁着王氏前来探望,主要是敲定嫁妆单子,扑倒在王氏脚下,抱着她的腿哀哀哭泣:“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往日是女儿猪油蒙了心,不知天高地厚,连累了父母,败坏了门风……女儿如今已是悔不当初……”

她哭得声嘶力竭,倒也有几分真情实感。王氏看着曾经骄傲如孔雀的女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泪如雨下。

沈玉珠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苦苦哀求:“母亲,女儿……女儿马上就要远嫁,此生恐怕再难回京,再难承欢父母膝下……求母亲,求求父亲,解了女儿的禁足吧!让女儿在出嫁前这最后的日子里,能多陪陪父亲母亲,尽一尽孝心……女儿保证,一定恪守规矩,绝不再生事端!求母亲了!”她这番以“尽孝”为名的哀求,戳中了王氏心中最柔软也最痛楚的地方。是啊,女儿这一嫁,山高水长,恐怕此生难再相见……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松快些,也是为人母的一点私心。

王氏将沈玉珠的请求转达给了沈文渊。

沈文渊闻言,沉默了许久。他对这个女儿是失望透顶,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血。如今婚事已定,木已成舟,再将她严加看管,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过于冷酷。她既已认错,并以“尽孝”为由请求自由,若断然拒绝,传出去也显得他这父亲不近人情。

他叹了口气,对王氏道:“既然她已知错,婚事也已定下,便解了她的禁足吧。只是需严加告诫于她,若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便不仅仅是禁足这般简单了!出嫁之前,她只能在自家院中和母亲房中走动,不得出二门,更不得见外客!”

沈玉珠终于获得了有限的自由。虽然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但能走出那间囚禁她许久的屋子,呼吸到相对自由的空气,依旧让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变得异常“乖巧”,每日准时去给王氏请安,陪着说话,做针线,甚至主动提出要为父母亲手缝制里衣,姿态放得极低。王氏见她如此,心中既酸楚又宽慰,只当她是经历大变后终于懂事了。

然而,沈玉珠低垂的眼眸中,却偶尔会闪过不甘与怨恨的光芒。她乖巧的外表下,那颗被屈辱和绝望侵蚀的心,并未真正平静。她打量着这府中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些依旧“完好”的姐妹们——那个抢了她风头、害她至此的沈薇薇,那个妄想攀高枝的沈玉瑶……她们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

她这艘即将沉没的船,在最后的航程里,是否会拖着其他人一起坠入深渊?谁也不知道。

沈府后宅,因为沈玉珠的“解禁”,似乎又添上了一层更加复杂难言的阴影。沈薇薇能感觉到,那位即将远嫁的六姐,偶尔投来的目光,冰冷而粘稠,如同毒蛇的信子。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并未过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正在悄然酝酿。

沈玉珠获得有限自由后,沈府后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紧绷。她像一道移动的阴影,所到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王氏对她心怀愧疚又带着最后的期盼,只求她能安安稳稳地出嫁。而其他人,则各怀心思,警惕着这位昔日骄纵、如今看似温顺的嫡小姐。

沈玉珠确实表现得无可挑剔。她每日晨昏定省,对王氏嘘寒问暖,甚至对沈文渊也努力做出孝顺女儿的姿态。她绝口不提永宁侯世子,也不抱怨远嫁的婚事,仿佛已经全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在她低眉顺眼的表象下,是翻涌的恨意与不甘。她恨父亲的冷酷,恨母亲的无能,更恨那些“害”她至此的人!尤其是沈薇薇!若不是她几次三番惹事,吸引了父亲的注意,自己何至于被忽视,又何至于冲动之下做出拦路告白那种蠢事?还有沈玉瑶,一个庶女也敢妄想攀附好人家,凭什么?!

她冷眼打量着府中的一切,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出嫁前,让那些她恨的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王氏虽然因沈玉珠的“懂事”而稍感宽慰,但对其他庶女的打压并未放松。沈玉瑶依旧在水深火热的“规矩”学习中挣扎,沈薇薇则继续被各种琐事和克扣困扰。"


更新时间:2025-12-28 10:3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