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小心翼翼,怎么暴力怎么来。”
“我要这里,一夜之间变回叙利亚。”
半小时后。
楼道里响起杂乱沉重的脚步声。王工带着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扛着大锤、电镐和撬棍挤进了屋。
看着满屋子温馨精致的北欧风装修,王工把安全帽往咯吱窝一夹,有点懵。
“妹子,这不挺好的吗?这实木地板还是进口桦木的吧?真要砸?”
“这墙布贴了还没两年吧?撕了多可惜。”
我从冰箱里拎出一打红牛,挨个发下去。
“砸。”
“地板撬了,你们要有路子,拉走卖废品,钱归你们。”
“墙布撕干净,腻子给我铲到底,必须露出水泥灰。”
“吊顶全拆,里面的电线铜丝,你们看着抽。”
“还有那个智能马桶。”我指了指卫生间,“敲碎,敲成渣。”
王工咽了口唾沫,大概是觉得我受了什么刺激,但他是个生意人,不跟钱过不去。
“得嘞,既然老板发话了。兄弟们,开工!”
“哐当!”
第一锤落下,那只价值八千八的智能马桶瞬间分崩离析,白色的瓷片像雪花一样炸开。
这声音,真是清脆悦耳。
“滋啦……”
进口的丝绒墙布被铲刀挑开一角,用力一扯,像是一层被剥下的皮,露出下面粗糙的水泥墙面。
我坐在门口的行李箱上,手里捏着那份合同,看着这五年的心血一点点化为废墟。
心疼吗?
一点也不。
我甚至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
刘强不是说我把房子住坏了吗?不是要收折旧费吗?
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折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