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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过醒来,隔着病房门听见顾微哲冰冷的声音:
“程思思死了,舆论影响很坏,股价大跌。马修,你这次太过分了。”
马修·米勒满不在乎:“怕什么,有我哥和嫂子在。”
另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声响起——是林若诗的丈夫,爱森·米勒:“早告诉过你,这种事得偷偷哄着来,滋味好还不会出纰漏。”
林雪过的手指攥紧了床单,想起来地下室屈辱的一夜又一夜。
这些畜生。
顾微哲看着他回味的模样,心下烦躁,不耐烦地将人赶走:“够了,我会处理好。别拿这事去烦若诗。”
他推门而入,正对上林雪过冰冷的视线。
他迅速换上关切的表情: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林雪过直视着他:“一条人命,在你眼里,还不如股价重要?”
顾微哲避开她的目光,用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份文稿:
“雪过,你是她的老师,你来发声最合适。替马修澄清,说程思思诬告未遂,是羞愧自杀。”
林雪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让我这个老师,去污蔑自己的学生?”
“正好借此机会辞职吧。反正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为了林若诗一句话,他就要用她的职业生涯和良知,去给那群畜生垫背。
林雪过看着他,心好像要撕裂开。
“顾微哲,我只想替她讨一个公道,否则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你别插手了,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良心?”
“那东西能当饭吃?我要的是实际利益。”
他俯身,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一百万本来能解决的事,你非要闹大。好,那我告诉你后果。”
“你不发声明,学校立刻撤资,院长和校长今天就会下岗。你那些学生,档案上有这个学校都会是污点。”
“程思思的家人已经签了谅解书,你不配合,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雪过,你要为了一个死人,毁掉这么多活人的前程吗?”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滴滴砸在手背上。
这个男人的底色凉薄至此——对全世界都狠绝,只为了把林若诗捧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