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好眼底浮起一丝诧异,她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不由分说地逼她换上,甚至亲自上手,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替她穿好。
愣神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先生,醒酒汤好了。”
等她重新走出来,顾乔野已经坐在床边,手里端着那碗醒酒汤,正低头轻轻吹着气,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透出几分柔和。
他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才抬眼看向她:“过来,把这个喝了睡觉头就不痛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喝酒头会痛?
宋时好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抬手将汤勺递到她唇边,她微微张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
一碗汤见底,顾乔野掂起一块杏仁酥:“你爱吃的。”
宋时好的神情一僵,舌尖泛起苦涩。
以前每次吃完这个,她都要自己默默再吞片敏药。
“爱吃这个的,不是我。”她迎着顾乔野的目光,声音干脆,“我对杏仁过敏。”
顾乔野的眸色深了深,半晌才低声道:“好,以后不让师傅做了。”
宋时好望着他略显僵硬的侧脸,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这一夜,顾乔野没再做什么,只是安静地搂着她躺下。
手臂圈在她的腰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束缚感。
第二天,顾乔野依旧亲自准备好了早餐。
温牛奶、焦边吐司配草莓酱,全是许念念喜欢的口味。
宋时好刚拿起吐司,就瞥见佣人正在熨烫一件高定时装。
“吃完把衣服换上,我们就出门。”顾乔野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她记得很清楚,顾乔野书房的旧照片里,许念念穿着一模一样的款式。
有什么不一样?她在奢望什么呢?
她甚至怀疑,顾乔野昨天晚上的温柔是不是自己喝多了臆想出来的。
她自嘲笑笑:“去哪儿?”
“医院。诗婉今天的手术。”
宋时好的心猛地一沉。
也是,她早该想到的。
宋诗婉眉眼比她更像许念念,甚至和她一样也患病在身,柔弱不已。
而顾乔野当初选择宋时好,也只是因为宋诗婉有心脏病,他怕她会像许念念一样留不住。
而等宋诗婉身体痊愈,他就能拥有一个更“合格”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