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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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县衙公堂之上,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声势骇人。

县太爷赵德全,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正不耐烦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张大嫂。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张大嫂紧张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将我写的告身呈了上去。

师爷接过告身,扫了一眼,脸色微变,快步走到赵德全身边,耳语了几句。

赵德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李员外仁厚,已给了你十两抚恤,你竟敢在此无理取闹,状告良善!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大人且慢!”

我从旁听的人群中走出,不卑不亢地跪在堂中,“民女林漱玉,是此案的代笔之人,也是张氏的‘代诉人’。”

“代诉人?”赵德全眯起了眼睛,“本县审案多年,只听过状师,没听过什么代诉人。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搅乱公堂,成何体统!”

“回大人,大梁律法虽未明文规定女子不可为状师,却也从未禁止。法无禁止即可为。况且,张氏不通文墨,悲痛过度,无法清晰陈情。民女代为陈述,正是为了让大人明察秋毫,还死者一个公道。这何谈搅乱公堂?”

我的话掷地有声,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一个女子,竟敢在公堂之上与县太爷讲律法!

赵德全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这时,一个穿着锦缎长衫,手持折扇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李员外的弟弟,县丞李伟。

他对着赵德全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赵大人,何必与一介女流之辈置气。既然她要告,便让她告。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赵德全借坡下驴,冷哼一声:“好,本县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说李员外草菅人命,证据何在?”

“证据,就在案发现场。”

我抬起头,直视着李伟,“敢问李县丞,当日张木匠出事时所用的那根房梁,如今在何处?”

李伟扇子一摇,轻描淡写地说:“哦,一根朽木罢了,早就当柴火烧了。”

“烧了?”我冷笑一声,“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除了房梁,还有一样东西,不知李县丞是否也一并烧了?”

“什么东西?”

“绳子。”我一字一句地说,“将房梁吊上去的绳子。”

李伟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大人!”我立刻转向赵德全,“民女恳请大人传唤当日在场的所有工匠,并派人去李家,取回那根杀人绳索!”

赵德全还想推脱,但我早已料到。

“大人,此案人命关天,若因物证被毁而无法查清真相,传扬出去,恐怕有损大人‘青天’之名。况且,李县丞也在此,想必也希望能早日洗清其兄长的嫌疑,不是吗?”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又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赵德全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下令:“准了!传所有相关人等,带物证上堂!”

半个时辰后,几个战战兢兢的工匠和一根粗麻绳被带到了公堂。

李伟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我拿起那根绳子,走到堂中央,高高举起。

“各位请看,这根绳子的一头,断裂处参差不齐,是正常磨损断裂的痕迹。但是,”我话锋一转,指向另一头,“这一头的断口,却整齐划一,利落干脆!这绝不是重压之下崩断的,而是被利器割断的!”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我接着说道:“当日,张木匠正在房梁之上作业,有人故意割断了吊着另一头重物的绳索,导致房梁瞬间失衡,张木匠才会坠地身亡!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你血口喷人!”李伟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道。

“我是否血口喷人,问问他们便知。”我指向那几个工匠,“敢问几位师傅,当日负责看管绳索和滑轮的人是谁?”

几个工匠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指向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的瘦小汉子。

那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大人!不是我!是……是管家!是李府的管家让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割断绳子,事后就说是意外!”

真相大白!

李伟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我步步紧逼,对着赵德全朗声道:“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真相不言而喻。李员外为节省成本,偷工减料,使用朽木。事发之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指使其管家制造意外,杀人灭口,嫁祸于绳索断裂。其弟李县丞,包庇纵容,销毁证据,企图蒙混过关。桩桩件件,罪证确凿!请大人依法严办,还张木匠一个公道!”

我的声音在公堂之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赵德全看着堂下群情激奋的百姓,再看看面如死灰的李伟,知道这案子是压不住了。

他一拍惊堂木,声音前所未有地洪亮:“人证物证俱在,岂容尔等狡辩!来人,将李府管家收押,传李员外到案!李伟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暂且革职,听候发落!此案……择日再审!”

堂下,张大嫂早已泣不成声,她朝着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扶起她,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战。我得罪了县丞,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更新时间:2025-11-23 12:38:42